2021年7月,我从一个闭塞的小地方到上海探亲。
现代化的都市生活离我很远,上一次来还是世博会那年。我还是个孩子时,游玩上海科技馆觉得新奇美妙。这回是带人故地重游,然而比十年前没有一点长进-展品毫无变化,玻璃下的昆虫标本已经落灰朽坏。体验式剧场不再开放,为了“防控”需求。
而游客是我记忆中的数倍,许多群穿制服的小孩子,在许多面小旗带领下乱窜,一时挤得连走路也困难。
上海正在烂掉,虽然表面依然光鲜,像那些正在腐朽的昆虫标本一样。出了门,望着盛夏正午浦东空旷的路面和模型般堆砌的高楼,我这么想。
回到家乡过了好几日,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,勒令我交一份核酸报告去社区居委会。
我还不知道核酸怎么做,不知道居委会在什么地方,也不知道它们如何得知我乘坐的动车经停了“高风险区”。
而我那时也不知道,一切应验得这样快…